在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的瞬间,赵真也是顿时挑了挑眉。
随着他扭头看去,只见一道白色极光突然在他眼前一闪而过,随后便是一溜烟的躲进了他身后的木屋之中。
“小狐狸,怎么是你?”
那道白色极光不是别人,正是当年陪伴赵真走南闯北的仙家——小狐狸胡涂!
赵真瞥了一眼躲在自己身后那瑟瑟发抖的小狐狸胡涂,眼中闪过一抹疑惑。
当年自从风天养的拘灵遣将被王家得到之后,为了确保小狐狸的安全,所以赵真早早的便托关石花将小狐狸重新送回了东北。
毕竟不管怎么说,拘灵遣将对于他们这些“仙家”的克制实在是太强了,尤其是像胡涂这种本体还远在关外的情况。
徜若有本体在,也许他们在拘灵遣将面前还能稍微挣扎一二,但若是只有灵体,那就根本与奴仆无异!
所以当年在送走小狐狸之后,赵真便也同样嘱咐过她,未来定不可再进入关内。
原以为他跟小狐狸缘分已尽,此生恐怕可能都不会相见。
可赵真却是真的没想到,时隔多年,他与小狐狸之间的重逢,竟然会是这般戏剧化。
“赵真,我终于找到你了,你知道我这一路找你找的有多辛苦吗?!!”
轻嗅着那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,胡涂这一路上的委屈再也压抑不住,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开始带上了些许哭腔。
“好了好了,慢慢说,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你怎么会突然跑到关内来?
而且看你这样子,是带着本体一起过来的?”
“恩……”
胡涂点了点头,刚想开口解释,可下一秒,木屋外却是突然出现了两个不速之客。
“大哥,根据我感应到的气息,那只仙家应该就在这里!”
“哈哈哈,还真是天降横幅,真没想到,这年头居然还能在关内撞见如此罕见的仙家!
徜若能够用拘灵遣将将那仙家收服,哪怕是直接使用服灵之法,想必也肯定能够大大增强我们的修为啊!”
“没错!只是可惜,那只狐狸竟然还有本体,否则她怎么可能逃得出我王家拘灵遣将的掌控?”
“无碍!有本体又怎么样?无非是多花一点功夫而已。
别忘了,我们王家的拘灵遣将,天生便是这帮孽畜的主宰!”
……
从这两人丝毫不加掩饰的对话来看,这两人显然是王家人无疑。
又是王家么……
赵真皱了皱眉,眼中闪过一抹不悦。
“那孽畜应该是躲进前面那个破木屋里了,我的感知不会错!”
“好!今日你我兄弟二人,便好好体验一番这拘灵遣将的服灵之法!”
就在两人即将破门而入之时,伴随着吱呀一声,木门却是被缓缓推开。
门外,两名身着华服,神态倨傲的王家弟子的手僵在半空。
他们脸上志在必得的狞笑尚未褪去,便被门后现出的身影瞬间定住了。
那是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粗布衣的老者,身形挺拔如松,面容平和,眼神温润,仿佛山间一块历经风雨却愈发温润的玉石。
他站在那里,没有迫人的气势,却让门口喧嚣的山风都似乎静了一瞬。
“还以为那孽畜躲到这破木屋,是找到了什么强大的靠山?结果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老农?
到头来,畜生就是畜生,搞了半天只是因为慌不择路~”
稍年轻的那个王家弟子看清来人,嗤笑一声,满脸不屑。
在赵真身上,他感应不到任何强大的炁息波动,眼睛也同样看不见任何炼炁之人独有的精光,只觉对方是个寻常山野村夫。
年长些的王家弟子眉头微蹙。
他修为更深,阅历也同样远超自家小弟,在看到赵真的瞬间,他便已经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了。
作为一个没练过炁的普通人,眼前这老头太“静”了,静得不象话,仿佛与周围的山石草木融为了一体。
但虽说感知到了眼前这位老人的不同寻常,他却仗着拘灵遣将的神通和王家的威名,同样没把对方放在眼里。
“老头,把你屋里那只畜生交出来!”
年轻弟子趾高气扬,声音带着命令的腔调。
“待会儿如果小爷我心情好了,随便赏你点东西,就足够你活下半辈子的了~”
“你才是畜生!你全家都是畜生!”
胡涂跳到赵真肩膀上,看向两人的眼中满是得意。
小子,攻守异形了!
“我警告你们,识相点的就赶紧跑,否则丢了性命,那可不关姑奶奶的事!”
与此同时,赵真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两人,如同掠过两块路边的顽石。
他的视线并未在两人身上过多停留,仿佛他们的话语不过是山风过耳。
“此间乃我清修之地,非请勿入。”
赵真的声音不高,却清淅地穿透空气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静。
“至于她,非尔等可染指之物,就此离去吧。”
“老东西,装你妈呢!给你脸不要脸是吧?”
年轻弟子勃然大怒,身为王家族人,他何曾被一个“老农”如此轻视过。
“敬酒不吃吃罚酒!”
年长弟子眼中厉色一闪,不再尤豫。
他双手猛地抬起,十指如钩,一股阴冷霸道,仿佛能直接作用于灵魂的奇异力量骤然爆发!
“拘灵!”
无形的波动瞬间锁定了面前的赵真!
这股力量带着绝对的强制力,如同无形的锁链,要强行将他的魂魄从肉身当中剥离、拖拽出来!
同时,一股针对灵体的强大吸力也笼罩向赵真肩膀上的胡涂。
胡涂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啸,身躯在赵真肩膀上剧烈挣扎,灵体感觉要被撕裂抽离!
面对王家二人的突然“袭击”,赵真的眼睛顿时微微眯起。
这两个小辈,是打算用拘灵遣将强行把我的灵魂拘出来么?
在这二人的认识当中,我应该只是个普通人吧?
可即便如此,他们仍旧敢冒天下之大不韪,公然对普通人出手?
一边想着,赵真也是轻轻抬起了右手,食指微屈,对着虚空,似缓实疾地向前一点。
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,没有耀眼的华光。
只有一声极其轻微的、仿佛水滴落入深潭的轻响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