爆炸的冲击波将威龙掀翻在地,耳中嗡嗡作响。
他挣扎着爬起来,看到红狼正拖着一条流血不止的腿向后撤退。
烟雾中,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走来。
那人穿着谢尔克斯的“共和国卫队”的制服,脸上戴着黑色面罩,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。
那个人没有废话,抬手就是一枪。
威龙侧身闪避,子弹擦着他的战术背心飞过,在墙上炸开一个洞。
威龙接住枪的瞬间扣动扳机,12号霰弹将那个人逼退到掩体后。
威龙的瞳孔收缩——奥希拉克,什么是“奥希拉克”?
“为了复兴党!为了阿萨拉!”
那个人突然从掩体后跃出,手中的ak-12喷吐着火舌。
威龙被迫后退,左肩突然传来灼烧般的剧痛。
一发子弹穿透三层陶瓷插板,在他的锁骨位置开了个对穿的血洞。
步枪的咆哮声中,威龙冲向保险柜。
那个人想要拦截,却被露娜精准的一枪打中肩膀。
保险柜前,最后一名武装分子正往背包里塞文件。
威龙一枪托砸在他后脑上,男人软绵绵地倒下。
文件散落一地,威龙捡起其中一张——上面印着阿萨拉国防部的印章,以及一行醒目的标识:
地下室的战斗逐渐平息,谢尔克斯的手下全部被击毙,只剩下那个戴面罩的队长还在负隅顽抗。
那个人冷笑一声,突然扯下面罩——那是一张布满烧伤疤痕的脸。
——那个七年前在阿加迪尔行宫,为保护法西姆而&34;牺牲&34;的gti通讯员,来自阿萨拉,是gti在阿萨拉的第一批本土干员。
他的拇指按下了按钮。
爆炸从图书馆顶层开始,巨大的冲击波让整栋建筑剧烈摇晃。
天花板开始崩塌,碎石如雨点般砸下。
深蓝架着重伤的骇爪在地下室门口催促着。
身后,阿米尔的笑声淹没在坍塌的轰鸣中:&34;你们赢不了的!
一块巨大的混凝土砸下,将他的声音永远封存。
众人冲出图书馆的瞬间,整栋建筑在他们身后轰然倒塌,扬起遮天蔽日的尘埃。
远处,阿尔及尔王宫的方向,优素福的声音通过全城广播系统传来:
威龙没有听完,他低头看着手中的文件,上面的坐标指向阿萨拉南部沙漠的某个地点。
威龙望向王宫的方向,眼中燃烧着冰冷的怒火:
……
根据馆长的口述,刚才的混乱场面,应该是这样的:
图书馆原有的阿萨拉政府军士兵和gti特战干员驻守在馆内维持秩序与保护机密,第一批赶到的谢尔克斯残部凭借人数优势迅速闪击,夺取了图书馆,准备窃取机密资料,没想到赛伊德的精锐部下尾随其后,与同样准备窃取情报的情报官正面冲突,gti也从屋顶机降,随即爆发了混战,赛伊德的副官眼看地下室无法突入,就在地面设置了自毁程序,准备销毁资料,但是其实博物馆内本来就有自毁程序,不过是把整个博物馆炸掉的,还是当年阿米尔亲自设置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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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一个星期前)
瑞士伯尔尼郊外的黄昏像融化的黄金,流淌在阿尔卑斯山麓的松林间。
一栋新古典主义风格的别墅坐落在半山腰,全景落地窗将日内瓦湖的波光尽收眼底。这里是全球顶级富豪的避风港,好莱坞明星的度假屋与俄罗斯寡头的安全屋比邻而居,每平方英尺的价格足以买下非洲一个小村庄。
庄园星星点点散布在湖岸线上——在这片用金钱堆砌的永久中立区,世界大战的硝烟被过滤成香槟杯里的气泡。
棋子表面的镀金在壁炉火光中闪烁,与他手腕上的百达翡丽星空表相映成趣。
窗外,一架私人直升机的旋翼声渐渐远去,惊起几只白尾鹰。
向山大佐——这位哈夫克特种部队的指挥官身材魁梧得像头西伯利亚虎,却穿着剪裁考究的brioni西装。
他移动混沌军团的恶魔王子棋子时,手背上凸起的青筋显示出这具身躯蕴含的爆发力。
穆塔西姆轻笑一声,丝绸衬衫的袖口滑落,露出内侧用纳米墨水纹的微型王室图腾。
壁炉里的橡木噼啪作响,女管家无声地推着餐车进来,银质托盘上放着1982年的麦卡伦威士忌和椰枣蜜饯。
穆塔西姆今天穿着定制的to ford亚麻西装,袖扣是两枚来自王室收藏的古波斯绿松石。
向山大佐没有立即回应,这位哈夫克特种部队军官正凝视着落地窗外波光粼粼的图恩湖,阳光在他棱角分明的东亚面孔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。接过酒杯时,冰块与水晶杯的碰撞声让穆塔西姆的贴身侍卫肌肉绷紧——他的右手始终保持在距腰间匕首三厘米的位置。
他突然用棋子敲了敲法海姆国王被废黜那天的日期——刻在棋盘边缘的暗记。
窗外,落日余晖给日内瓦湖铺上一层血色的鳞片。
远处某栋别墅传来肖邦的夜曲,琴声在松林间飘荡,却被防弹玻璃过滤得支离破碎。
向山放下酒杯时,杯底与黑曜石桌面的碰撞像声枪响。
穆塔西姆摆弄着象征泰拉帝皇禁军的棋子:&34;我父亲当年用三件事搞定法海姆——投靠gti,控制油井,拉拢阿萨拉卫队的头目们。
一幅阿萨拉军事部署图悬浮在棋盘上方,红色光点标记着所有的关键矿藏和军事基地。
穆塔西姆突然大笑,笑声惊飞了露台上的蓝喉歌鸲。
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,伯尔尼的灯火正在渐浓的暮色中苏醒。
别墅外的私人停机坪上,一架涂掉所有标识的贝尔525静静蛰伏,四名戴着墨镜的安保人员以精确的站位监控着每个入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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向山大佐的嘴角微微抽动,这个身高一米九的哈夫克特种兵指挥官此刻像头收敛爪牙的远东虎,黑色高领毛衣包裹着布满伤疤的脖颈。
他摩挲着左手小指上的玉扳指——那是哈夫克&34;影武者&34;部队(第154独立特种兵大队)的象征——突然用棋子推倒了整支虫族大军。
他的声音带着某种金属质感,每个音节都像经过精密打磨。;就像您父亲推翻法海姆国王时那样,希望法海姆……阁下可以在沙特过好他的流亡生活,令尊可能也要去陪他了……你应该也不想去吧……&34;
落地窗外,一只白尾鹰掠过湖面,惊起层层涟漪。
穆塔西姆的指尖在象牙雕刻的棋子表面停顿了03秒。
这位二十岁的王储有着典型北非贵族的面容,橄榄色皮肤下的青蓝色血管在颧骨处若隐若现,但那双继承自波斯母亲的眼睛却像两潭死水。
他忽然用阿萨拉语说了个短语,发音像毒蛇吐信:&34;&39;alqatal alkhafiy&39;。
客厅角落的古典座钟突然敲响七下,向山大佐注意到,当钟声响起时,两名穿着定制西装的阿萨拉保镖不约而同地将手伸向腋下——那里藏着捷克造的cz srpion微型冲锋枪。
穆塔西姆突然笑起来,笑声像玻璃碎裂。
他起身走向壁炉,火焰在他瞳孔里跳动成诡异的形状。
随着王储的叙述,向山注意到壁炉上方的油画——幅描绘沙漠骑兵的十九世纪作品——悄然滑开,露出隐藏的防弹玻璃。
玻璃后是间不足五平米的密室,此刻正投射出阿尔及尔王宫的三维立体影像。
影像立即放大,显示出条螺旋向下的石阶。
投影突然变成热成像模式,两个红色人影在石阶上重叠,&34;藏在暗处的——我父亲——用沾了箭毒木汁液的绞索从背后……&34;
全息影像突然闪烁起来。
向山发现穆塔西姆的右手在微微颤抖,王储昂贵的香水掩盖不了突然渗出的冷汗味道。
这个细节让他想起情报部门的分析报告:穆塔西姆八岁时曾目睹法海姆处决他的数学老师——一个在阿萨拉内战期间,涉嫌通敌的阿萨拉学者。
露台外突然传来轻微的金属摩擦声。
向山身后的哈夫克特种兵们立即将手按在腰间,但别墅外的动静很快平息,只有夜风吹动松林的沙沙声。
王储突然用金质拆信刀挑起向山的下巴,刀尖离喉结只有一厘米。
他与方才玩弄棋子的纨绔判若两人。
当他按下某个隐蔽按钮,烟盒发出特定频率的声波——别墅内所有电子设备瞬间失灵三十秒。
穆塔西姆的瞳孔骤然收缩,这个看似随意的动作实则是哈夫克特种部队的&34;净空&34;信号,意味着接下来的对话不会被任何监听设备记录。
他第一次认真打量起眼前这个哈夫克军官:向山右手虎口处的老茧是长期使用武士刀的证明,而左肩不自然的隆起则暗示着通讯器。
窗外突然电闪雷鸣,骤雨敲打在防弹玻璃上,发出密集的哒哒声。
穆塔西姆走到壁炉前,火光在他脸上跳动,影子在墙上扭曲成狰狞的形状。
向山大佐终于露出今晚第一个真心的微笑。
他起身整理西装下摆,这个动作让他后腰处的武士短刀若隐若现:
穆塔西姆轻笑出声,拿起水晶杯抿了一口2009年的唐·培里侬香槟。
气泡在他舌尖炸开的瞬间,管家带着六名侍者悄无声息地推着餐车进来。
精致的漆器食盒被逐一打开,散发出山葵与鲣鱼高汤的香气。
向山大佐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。
这个细节被穆塔西姆精准捕捉——三周前他让阿萨拉军事情报局彻查这位哈夫克军官的一切,包括他在防卫大学时期的饮食偏好。
权力交易就像怀石料理,需要恰到好处的温度与时机。
向山大佐终于拿起筷子,动作标准得像是米其林餐厅的礼仪教学,&34;不过我们更感兴趣的是……&34;
他突然用筷子尖点了点战锤棋盘上象征王座的黄金模型,&34;您坐上这个位置后,会不会出尔反尔,恩将仇报?
餐厅陷入短暂的寂静。
远处传来游艇引擎的嗡鸣,惊起一群白鹭掠过湖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