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于人于己都方便,目前搬进来没几天,还没发生大矛盾。他觉得以韩姝的效率,应该不会有爆发大矛盾的机会。
不知睡了多久,韩姝被渴醒了。
摸摸额头,退烧贴还在,摸摸脖子,分辨不出到底是烫还是不烫。
她翻身以缓慢的速度朝床边咕蛹过去,好不容易抵达边缘,伸手向床头柜摸水杯。
她记得吃药的时候剩下的半杯水放在这里,希望潘尼沃斯没有端走。
韩姝感觉自己碰到玻璃杯了,还没来得及高兴,杯子突然飞起来,从她指尖处消失了。
诶?
她努力把眼睛睁大些,想在昏暗的光线里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头顶响起一个声音,“想喝水?”
她这时才发现屋里有人,“潘尼?”
嘴里苦苦的,嗓子哑哑的。
那声音顿时有些无奈,“是我。”
韩姝愣了愣,“你怎么,在这里?”
“忙完过来看看你。”
韩姝闷笑两声就没力气了,趴在床上,“怕我死掉了啊?”
对方不说话。
没得到回答,她求饶,“把杯子给我好不好,再不喝水,真的死掉了。”
梅绍俯身,把杯子递给她。韩姝翻身撑着坐起来一点,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。
预想中快渴死的植物得到水分欢欣鼓舞的画面没有出现,她发出嘤嘤的痛苦哼声。
梅绍不知发生了什么,“怎么了?”
她整张脸都皱到一起了,好不容易咽下去,才吐出声音,“好冰……”
“……”
她可怜巴巴,“我要喝温水。”
“怎么这么麻烦,别人能喝冰可乐,你这么多要求。”
“我是喝中药的体质啊。”她的脾气上来了,“不给水,那你‘干’死我吧!”
梅绍:“……”
“你怎么总是……”他欲言又止,“算了。”
韩姝不想和他废话,要把他赶出去,却看到他把杯子凑到嘴边喝了一口,在她疑惑不解快速转变成诧异惊愕的目光里,捧着她的后颈,嘴角压上来,把水一点点渡给她。
很好,这下不冰了。
“你别……!”韩姝推拒,水从唇边溢出去,沾湿脖颈。
第一口流掉了大半,她的气还没喘匀,第二次又来了。水没有怪味,温吞吞的微甜,带着他身上那种味道,让人放松警惕。再这么下去只会把半张床都搞湿,而她还想喝完了接着睡觉。
梅绍感觉她抵抗的力气变小了,乖乖张嘴,于是在水喝完后,他把自己送了过去。
分开的时候韩姝的气息乱成一团了。
“还喝吗?”他的眼神在幽暗的房间里像一头注视着鲜肉的狼。
韩姝发丝凌乱,睡袍领口下滑,眼角连接脸颊的绯红一路扩散,连露出的肩头都被染上粉色。
她看起来都要哭了。
梅绍的指腹揉过她的眼角,终于有了扳回一城的畅快。
韩姝扯上衣领,抽抽鼻子,“你不怕我的病传染给你吗?”
“我的身体没那么差。”
“那你不怕被发现吗?”韩姝提醒他,“这里是权奎丽缇,不是白房子。”
梅绍反问,“发现什么?”
明知故问。
婚内出轨。对象是被母亲当亲女儿养的妹妹。一个年龄比自己儿子还小的小姑娘。
每一句都在背德。
可正是这种心照不宣的背德最为刺激,犹如毒品。
不是成瘾性小可以戒掉还没副作用那种,而是一旦沾过就会永久性不可逆的破坏神经系统,只能不停往上累加剂量拔高阈值,直到溃烂疯癫和死亡毁灭那种。
“你怕?”他笑起来,手掌托起她的下巴,看她被亲得不再那么干涸的嘴唇,低头亲她的额头,“那就别让他们发现。”
他亲到了退烧贴。
哦,忘记这个东西没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