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语来y国前,她爸还交代给她一项任务,让她尽力修复和梅家的关系。
双方交好多年,元家为梅家在国内大行便利之事,梅家为元盛两家解决过不少麻烦,如今因为小孩儿的一个无心之失把这份交情舍弃,实在得不偿失。
最主要的是,他需要梅家作为他后期成功转移到国外的后盾,如果能继续得到梅家的帮助,这条路会走的更顺畅。
要求可以随便提,代价他愿意承担,他希望盛语能把这事做成,做好。
盛语听完,当时就有种奔波儿灞被九头虫要求去把唐僧师徒干掉的荒谬感。
过来了解详细情况后,这种感觉更强烈了。
让她修复?
她怎么修复?
一个是她的弟弟,一个是对方的弟弟,她弟杀了他弟,以梅家的作风,不穷追不舍大肆报复就不错了,她能修复什么?
把元辑双手奉上让人家杀了出气吗?
孰轻孰重没个数吗?
他爸真是老糊涂了。
梅允何那事爆出来后,盛语特地拍了张报纸照片发给他爸,告诉他梅家估计要乱好一阵儿,让他歇了这个心,她只会专注于怎么把元辑捞出来。
“你怎么了?”和司宴见她看着梅宴澄的表情越来越阴沉恐怖,明知故问,“那是你认识的什么要紧的人吗?”
盛语收起淬毒的眼神,“他就是梅宴澄。”
“哦,原来是他。”和司宴若有所思地点头,“你说他是很厉害的律师,如果加入对面的律师团队,哪怕只是在旁边指导,也会对元辑的情况大为不利,是吧?”
“是这样。”盛语有些烦躁,她在国外的每一步都太难了,除了遇到和司宴,其余的事没有一件是省心的。
她恼恨地说:“梅家的人还是太多,领域覆盖太广了。”
和司宴主动提起一件事,“今早看到新闻,裕度集团的总裁梅允何卷进一桩命案,还陷入了不小的丑闻风波。他是梅家的当家人吧?这是一个契机,如果好好运作,让这家人乱的更彻底更持久些,到时候你担心的这个很厉害的梅宴澄忙着给更重要的成员打官司,自然顾不上元辑的案子了。”
“能做到吗?”盛语眼里亮起很惊喜的光,惊诧对方居然为了她这么关注梅家的动态,不过这光很快暗下去,“很难做到吧?”
“也不是不可以操作……”和司宴背着手,手指拨弄袖扣,“如果我帮你做成这件事,你打算怎么谢我?”
盛语低下头,有些羞怯,垂顺的发丝从肩头滑落下来,恰好被风撩动,让人联想到徐志摩的诗。
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。
和司宴像个木头似的不为所动。
盛语不得不主动开口,“这段时间你陪我东跑西跑,替我撑腰开掉律师团里不负责任的人,替换成业界资深人士,帮忙梳理我家在海外购置的那么多复杂的基金,资产安置和管理方面我不懂的你也悉心指导,甚至因为我,你本该上周回国,却一直被各种杂事耽误到现在……”
和司宴依旧没接话。
她不得不再接再厉,“没有你,异国他乡,我又孤身一人,一定会把事情都搞砸……不如你来说说,我该怎么谢你才好?”
和司宴终于吱声了,但说的话完全不是她期待的内容,“既然不知道怎么谢那就先欠着吧,给梅家使绊子也不全为你,如果能拿下裕度,对和氏财团进驻y国大有益处。”